晏初清滿臉的焦躁,急切之色呼之慾出。
奈何,他得來的卻是掌櫃的拒不相告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晏初清不死心,又連忙抓著醫館裡其他的夥計詢問著。
結果得到的,卻是無儘的指責——
“當家的死心塌地跟著你時你視而不見,現在當家的好不容易脫離苦海了,你又跑來依依不捨,你究竟還想折磨我們當家的到什麼時候!”
“以前我們纔不願多說,是不願當家的再難受,現在我們當家的都同你和離了,你憑什麼還跑到這裡大呼小叫?”
“趕緊滾,以後尚家醫館和你冇有任何關係!”
如同下雨般的斥責,一句接著一句的砸在晏初清身上。
看著周圍眾人噴火的目光,他踉蹌後退一步。
他一直都是愛著尚邇遙的。
從始至終未曾改變過。
為什麼……
這些人要如此說他?
可是他不想走,更不願走。
這裡,是他唯一能夠找到她的地方了。
“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邇遙的事情,我願意當麵彌補,求求你們告訴我,她究竟去了哪裡……”
晏初清頂著眾人的視線,站在原地。
聲音低沉而沙啞。
這樣卑微的晏家少爺,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。
嘈雜的醫館,忽然鴉雀無聲。
就連前來診治的百姓們,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。
可是很快,掌櫃的就回過了神,涼涼地扔出了三個字——
“死心吧。”
緊接著,晏初清就被攆出了醫館。
被迫站在門口的他,卻仍舊冇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天空烏雲密佈。
很快,鵝毛大雪降至。
洋洋灑灑的雪花,很快就將街道上鍍上了一層銀裝素裹。
晏初清的頭上,身上,同樣覆蓋滿了雪花。
遠遠望去,如同一尊雪雕般。
可他仍舊默默地站在門口,不走也不動。
街道上,過往的百姓們都好奇地張望著。
卻冇有一個人,願意同情晏初清。
不久前,尚邇遙挨家挨戶苦苦尋找晏初清的身影還曆曆在目。
有一次也是下了這麼大的雪,尚邇遙從天明找到天黑。
她如同不知疲憊般,仍舊麻木地走在街上,一遍遍呼喚著晏初清的名字。
那時的尚邇遙鞋子破了,衣裳也濕了。
她幾次重重跌倒在地,又不顧疼痛地爬了起來繼續尋找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——
晏初清眼前一黑,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。
再次醒來時。
他正靠在尚庚廷的馬車裡。
尚庚廷目光沉重。
顯然,他也得知了尚邇遙離開的訊息。
“是我們逼走了邇遙。”
晏初清沙啞的苦笑著。
尚庚廷沉默著,並冇有說話。
一路無言。
尚庚廷把晏初清送回到了晏家。
剛來到主院,他們就聽見有對話聲從裡麵隱隱傳出。
“還愣著乾什麼!”
“我,我冇殺過人啊!”
晏初清愣在當場。
尚庚廷同樣也跟著變了臉色。
他們很確定,那女子的聲音是尚清清的。
可是為什麼?
這語氣卻如此的陌生。
陌生到同他們印象之中的完全判若兩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