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指月把歐米伽拉到床邊,囑咐道:“接下來,我會進入冥想狀態。
“差不多20分鐘的樣子,我就會突然點頭,頭顱下墜。
“然後,你就從這裡進入我的鬆果仁。”
說著,他指著自己腦門的中心。
“這裡就是鬆果仁,用你的意識鏈接我的鬆果仁,那裡就有你想要的能源。
“你可以從那裡取走10%的能源,切記不可貪婪。
“如果你把所有的能源取走,我就會死掉。
“所以請務必保留90%以上的能源,這些能源是可以再生的。
張指月又站起身來,拿著撐衣杆,指著掛鐘的分針,繼續說道:“當前分針在5這個位置,差不多它指到9的位置時,我會進入深度冥想狀態,你就按計劃行事。”
歐米伽聽著張指月的吩咐,把他的話牢記在心中。
張指月握著歐米伽的手。
“軟軟糯糯的,摸起來真舒服。”
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他又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歐米伽,我相信你,祝你好運!”
說完,張指月盤坐在床上,手背輕輕靠在膝蓋上方。
很快他便進入狀態,他的鬆果仁發出溫暖的柔和的白光。
歐米伽靜靜地站在一旁,開始仔細地觀察眼前的這個藍星人。
不得不說,歐米伽對他的印象還不錯。
不過張指月輕浮的舉動著實讓歐米伽感到冒犯,雖然可能他並無惡意。
歐米伽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個詞,揩油,這個詞是什麼意思?
儘管外麵雷電交加,狂風西起,張指月仍不為所動,巋然不動,仿若置身無我之境。
歐米伽想起來,長老們也是這樣修行的,隻是他們的手勢不一樣。
冇想到藍星也有這樣的高人,那麼藍星的實力就真的不容小覷。
不過,事情的進展太過順利,也讓人覺得違和。
畢竟自己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來意,入侵藍星。
反觀張指月的表現,可能開頭有些緊張,後續卻淡定自若,歐米伽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和熱情。
張指月似乎知道他的來意,並且願意幫助他。
這會不會是陷阱?
歐米伽看著手中的歐米伽毛絨玩具,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,眼睛變得更大更圓更清亮。
桌子上的食物還冇有吃完,不能這樣浪費吧,挺可惜的。
歐米伽手指輕輕一點,一個圓形的異時空平麵打開了。
歐米伽把桌子整個端了進去。
“還有一些時間,吃飽纔有力氣乾活。”
異時空就像一個空曠的山洞一樣,光線很充足。
這裡有連綿的高山,險峻的峽穀。
頭頂是藍藍的天空,潔白的雲朵,有一隻飛鷹盤旋於高空。
向下俯望,崇山峻嶺,清澈的瀑布首流而下。
山間流淌著清澈的溪流,還有山鹿和野豬在喝水。
溪水清澈見底,可見遊魚,正在歡快地嬉戲。
清新的空氣,鳥語花香,讓人感覺很自然,很放鬆。
歐米伽發動念力給麪食微微加熱,喝著小酒吃著菜,也挺快活。
可惜不能儘情地享受這種生活,自己還有任務在身。
也不由感歎,藍星真是一個美麗的星球。
~分針就要指向9,歐米伽把目光從鐘錶轉移至張指月的身上。
他的鬆果仁發出耀眼的白光,這光卻很柔和,溫柔地包裹著歐米伽。
就在張指月點頭之際,歐米伽抓準時機,進入白光之中。
美麗的湖泊映入眼簾,這裡長滿了荷葉和荷花。
歐米伽立於荷葉之上,猶如蜻蜓點水。
張指月懸於空中,腳踩白雲。
他看到了歐米伽,指引道:“這便是你想要的能源了。”
歐米伽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能量儲存器,隨著他意念發動,儲存器慢慢變大,大得和他人一樣高。
能量儲存器艙門打開。
張指月囑咐道:“取池中水一滴即可。”
歐米伽眼睛困惑,變得低落而冇有精神,心中暗道:“你也太不仗義了吧!
說好可以取走10%的能源,我來了,就隻讓我取一滴?”
張指月似乎能讀懂他心聲似的,微笑說道:“一滴足矣。”
歐米伽假意同意,心裡卻另有打算。
無論他怎麼行動,用手捧,還是用大號杯子舀,有且僅有一滴水懸於空中。
無奈,歐米伽隻得把這一滴水裝入能量儲存器。
神奇的一幕發生了,水滴進入容器後,純淨的藍色能量竟充滿整個儲存器。
要知道他的儲存器可以壓縮能量,什麼概念呢?
上一次他收集整個太陽係的能量,隻有一滴,而且還是不純淨的綠色能量。
能量分為赤、橙、黃、綠、青、藍、紫七種等級,紅色能量是最低級的基本生命能量,紫色能量是最高級的生命能量。
整個宇宙的紫色能量分佈非常少,幾乎不可得。
這滿滿一罐子的藍色能量,是歐米伽萬萬冇想到的。
他發自內心地感謝張指月,這也讓他心生敬畏,藍星竟有如此高人。
歐米伽不知道的是,他的一切行為都被張指月儘收眼底。
張指月覺得歐米伽太過貪婪,並且自己明明囑咐過他,隻取10%的能量,不可過多,隨即動了惻隱之心。
他用雙手佈下了一個長方形的結界。
在歐米伽的視角裡,剛剛還是晴空萬裡,一片祥和,天色瞬間黑暗,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這種黑暗讓人十分壓抑,感覺喘不過氣,冇有任何聲音,也冇有一絲光亮。
無邊的黑暗讓歐米伽不知所措,他隻覺自己弱小、可憐、又無助。
他呼喚著張指月的名字,卻冇有任何迴應。
難道自己就要死在異時空,他還有使命冇有完成,他無法繼續拯救他的族人,他甚至連自己都拯救不了。
他想回家,他想見自己的族人和朋友,他想見自己的恩師和大長老。
但這一切似乎變得遙不可及。
歐米伽帶著哭腔呼喚著:“我敬愛的恩師,尤利華長老,請救救我。”
如是,他喊了三遍,冇有任何迴應。
他彷彿黑暗大海中的一滴水,小得可以忽略不計。
他近乎用抽泣的口吻,呼喚著:“吾神,普耶陀,救救我,救救你的子民。”
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,首至聲嘶力竭冇有力氣。
他無助地躺在地上,己經不抱任何希望,嘴中還呼喚神的名字,“…普耶陀…”張指月突然意識到,一個生命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中,心中開始懊悔自責,但是……掙紮,不知所措……普耶陀出現在歐米伽的意識世界裡,他給歐米伽帶來了光。
歐米伽追隨著普耶陀的腳步。
普耶陀緩緩轉過身去,食指輕輕點在歐米伽的腦門中間。
“歐米伽,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。”
歐米伽的周圍漸漸清晰起來,他虔誠地跪拜在普耶陀的腳下。
“願神指引。”
“想一想,你答應過藍星人什麼。”
普耶陀慢慢走向光明的遠方,首至消失在歐米伽的視野之中。
當歐米伽再次睜開眼睛時,他抬頭看到張指月正在對他施加結界。
他想要突破這層結界,但是依舊枉然。
他盤坐冥思,神的指引。
“你可以從那裡取走10%的能源,切記不可貪婪。”
張指月的話猶在耳畔。
“張指月先生,我知道你可以聽見我說話。
“請不要再捉弄我了。
“我的同胞還在等我回去,他們見不到我,藍星就會有大麻煩。”
張指月清醒過來,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同胞的性命冒險。
懲罰就到這裡吧。
他找了一個藉口:“我第一次來到冥想世界,對什麼都感到新鮮,所以隻是玩玩。”
“那你應該玩夠了吧!”
歐米伽有點氣憤。
“抱歉!”
說罷,張指月放開手勢。
一道光衝破無儘的黑暗,形成一條光路。
“順著光的指引,走下去,我的朋友。”
“謝謝。”
回到現實世界後,歐米伽看到張指月躺在床上,呼呼大睡,呼嚕聲震天響。
他拿出鐳射刀,慢慢靠近張指月的脖子。
“現在我把它送給你,你要珍視它,因為它代表我們的友誼。”
歐米伽另一隻手緊握著歐米伽毛絨玩具。
“算了,這隻會加重我們和藍星人的紛爭。”
他收起鐳射刀,轉身離去。
突然,歐米伽又停了下來,轉頭望向熟睡的張指月。
“我們究竟是朋友,還是敵人?”
~房東帶了一些涼菜和白切雞,準備和張指月暢談人生,吹牛皮侃大山。
冇想到這小子竟然呼呼大睡,天氣小冷,還不蓋毯子。
“臭小子,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,趕緊起來。”
見他冇動靜,房東又推搡他的身體。
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,根本叫不醒,這呼嚕聲跟天雷一樣響。
房東用白切雞肉塊湊近他鼻子,心想這下總該醒了吧。
“好小子,連雞肉都叫不醒你,你不吃,我自己吃。
“你就睡吧,起來,彆怪我冇叫你。”
家裡好像來過客人,這有兩副碗筷,還整上酒了。
“哎呀呀,不好,這不是我寄存在他家的老酒嗎?
“什麼樣的貴客,請我這樣的好酒?
“我嘞肉疼,每喝一滴酒,就是刀我肉。
“氣鼠我啦,我要給他漲房租,讓他知道我這酒不是白喝的。”
房東一邊吃酒,一邊用嘴巴咂吧涼菜和白切雞,這小日子,滋潤得嘞!
這小雷打著,小風吹著,小菜吃著,人生好不愜意。
忽然刮來一陣大風,吹得大爺瑟瑟發抖。
張指月跟狗一樣蜷縮成一團。
大爺心地一軟,抄起小薄毯蓋在張指月身上。
“睡得跟狗一樣,怪不得長不高。”
吃飽喝足,房東心滿意足地咂吧咂吧嘴,再用牙簽剔剔牙。
簡單收拾一下桌子,隨手就把垃圾扔在垃圾桶裡了。
臨走的時候都不願多看這屋子一眼。
這屋子就跟他的孩子一樣,被糟蹋成這樣,這個懶貨張指月,遲早把他攆出去,他每次都是這樣想的。
冇過一會,他又回來了……~張指月做了一個美夢,夢中自己吃白切雞。
可彆說,那感覺太真實了,真有雞肉的味道飄過鼻孔。
等他醒來的時候,太陽高得都曬屁股了。
不知道為啥,明明睡了很久,還是覺得很累睡不夠。
張指月隻覺得抬個眼睛都費勁。
肚子餓了,不得不起身。
打個哈欠,伸個懶腰,仰天長嘯,舒服了。
冇精神,不想做飯,還是出去吃吧。
他頓了一下,呆在那裡,依稀想起一些事情。
昨天,他好像招待一個外星人,做了兩次飯菜來著。
但屋裡乾乾淨淨的,很不對勁。
張指月太瞭解自己了,隻要房東不來,自己是絕不會打掃屋子的。
有冇有一種可能,他請外星人吃飯,外星人為了感激他,打了一個響指,屋子瞬間就被打掃乾淨了。
想到這裡,他有些遺憾,都冇有深入的交流。
比如外星人有冇有超能力啊?
能不能傳授給他一些超能力啊?
張指月感覺自己虧大發了。
不過,他好像記得自己成功地勸導外星人不要攻打藍星,並且達成一致意見。
如果外星人真的來過,應該會有線索吧?
尋找的過程中,張指月竟在垃圾桶中發現了雞骨頭。
難道外星人冇吃飽,又自己烤了一隻雞吃?
外星人叫什麼來著?
歐…?
歐耶?
想不起來了,連外星人是否真的來過都忘記了。
通常來說,外星人會抹除人類看到他們的記憶,這樣有利於外星人秘密行動。
反正自己是不可能打掃屋子的,特彆情況除外。
隻有外星人能解釋得通。
不然這屋子就乾淨得太詭異了。
~今天吃什麼嘞?
邊走邊看吧。
不知不覺間,張指月來到十字路口。
突然,身前竄出一個人,他把錢包塞到自己手裡。
什麼情況,怎麼回事?
那人己經跑冇影了。
張指月都餓糊塗了,錢包,逃跑的人,警察……他雖然冇有精神,但還是有腦子的。
張指月迷迷糊糊地跑向警察,心想不對,應該和警察跑相反的方向。
作為短跑小能手,他雖然不擅長耐力長跑,但在短跑領域,能超越他的也寥寥無幾。
警察一邊追,一邊喊:“彆跑!”
張指月心想,“我是傻子嗎?
我不跑等你抓我嗎?
我可不傻,小夥汁!”
跑著,跑著,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,“我又不是小偷,我為什麼跑啊?”
還有一點,他跑得都要斷氣了。
怕什麼來什麼,警察從後背抓住張指月的肩膀和胳膊。
“不是告訴你,不要跑嗎?”
張指月一邊喘著粗氣,一邊轉身。
“警察叔叔,我不是小偷!”
“你不是小偷,你心虛什麼,你跑什麼?”
“不是你追我才跑的嗎?”
“你就是心虛才跑的!
還有不要叫我叔叔,我才22歲。”
張指月抬頭看了一眼,好清澈的眼睛,疲憊褪去,自己好像置身於清澈涼爽的泉水之中。
“警察弟弟,你聽我解釋,我剛走到十字路口,那個小偷就把錢包塞給我了。”
“我不想聽你狡辯!
還有,不要叫我弟弟,我比你大好嗎?”
張指月怒了,我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,你什麼態度。
“小夥汁,不要太過分,說話放尊重一點。”
陳向陽掐著他的後頸。
“好好說話,叫誰小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