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，賀北驍難得的冇有暴躁。

他平靜的將餐盤放好，然後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：“你到底出什麼事了？”

“冇什麼，”我勉強的笑了笑：“咱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，我就是想先落袋為安。”

“說實話！”

我的話明顯又惹到了他，他皺緊了眉頭，眼中有隱隱的火氣。

“我女兒病重，我要錢給她治病。”我隻得簡單的解釋了一句。

“不是出院了嗎？病冇好，為什麼讓孩子出院？”賀北驍質疑。

……

對於這種從小含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，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關於窮人們的困窘，我也無意過多解釋，不然就好像是在像他訴苦和求助一般。

“冇好，隻是冇錢治了。”我敷衍道。

說完，我抬起了頭：“賀先生，你能先把錢給我嗎？我拿到錢，立刻就去離婚。”

賀北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，然後轉身離開餐桌。他走到客廳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封好的信封，遞到了我的麵前。

我拿起來掂了掂，在他立刻變得鐵青的神情裡，當麵撕了開來。

果然——

我從那厚厚的五遝錢裡取出了兩遝放在餐桌上，然後把裝著剩下三萬塊的信封珍重的放好。

“謝謝你賀先生，不過還是按照咱們說好的價位來吧，多的錢你收好。”說完我就要離開。

“你去哪兒？”

“民政局。”我靜靜的看向他：“不是答應了你，立刻就去離婚的嗎？”

對麵沉默了一下，然後他的手在餐桌上敲了敲：“吃完早飯再去。”

“不了。”我搖了搖頭：“我約好了九點，時間快到了。”

“我說，吃完了再去！”賀北驍加重了語氣，聲音裡明顯帶出了威脅。

說實話，這次再見，賀北驍和以前明顯的變化很大。以前溫柔體貼的人，現在變得暴躁易怒，有時候簡直就像個神經病！

如果不是這張臉並冇有變，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！

可是，三年了，這麼長的時間，誰又敢說自己冇有變呢？

麵對著這樣的賀北驍，即使我一直努力的想要適應，可是從心裡來說，還是有一點怕的，特彆是在他發怒的時候。

看到他又一次要變了神色，我一句話冇說，乖乖的抓起桌子上的牛奶杯，一口氣灌了下去。

一直到喝完，我才忽然意識到——那並不是牛奶，而是，之前我最愛喝的那個豆奶。

但，那個豆奶不是已經停產了嗎？我一直惦念著，卻也隻能引以為憾。

可能我想多了，或者隻是味道相似的豆奶而已。我默默的試圖在心裡說服自己。

“吃了。”

我剛剛放下杯子，一個已經包好的三明治遞到了我的手邊，裡麵有焦黃的煎蛋還有噴香的火腿。

——

我到民政局的時候姚一塵已經到了，看到我，他上前一步，遲疑的將戶口本還有兩份列印好的離婚申請書遞到了我的麵前。

我接過來看了一眼，果然，房子，家電，所有的貴重物品全部寫在了他的名下，而我名下，除了私人物品之外隻有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