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是嶽書霖的一通電話，也讓林舒悅“獲此殊榮”。

在乘坐專用電梯飛速上升的過程中，林舒悅開始思忖接下來要如何麵對周塵和那個明媚女孩兒。

不行，她還是要親口問一下他們的關係。

無論怎麼樣，長嘴就是用來打直球的。

這一點林舒悅也是經曆過那段失敗的感情後才深深領悟的。

可以不要贏，但她不能輸。

不能輸給自己的怯懦和軟弱。

林舒悅路過他們公司大會議室的時候，透過玻璃房間看到——

嶽書霖坐主位，而周塵坐在他左手邊第一個，還真的是老闆和“下屬”的佈局。

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，周塵一抬眸便與她對視了。

林舒悅趕緊不經意地移開目光，接著目不斜視地走過去，在嶽書霖助理的帶領下，來到了他辦公室。

“林小姐，不好意思麻煩您坐在這裡略等一下嶽總，您喝什麼？咖啡、熱茶還是飲料？”助理禮數十分周到地詢問。

“白水就好，謝謝。”林舒悅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，但有點心不在焉。

她的內心此時在記掛著另外一件事。

“好的。”助理應聲給她去倒來了水，熱心囑咐說有任何需要就出來叫他，然後才離開。

林舒悅坐在嶽書霖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，從包裡掏出一本醫學期刊慢慢讀。

大概那個女孩兒此時應該坐在周塵的辦公室吧？

但林舒悅不知道周塵的辦公室在哪裡，自己畢竟是客，不便隨意亂走。

反正謎底等會兒就揭開了不是嗎？何必急於一時。林舒悅內心這樣勸導自己。

這場會議真的好漫長，最後林舒悅都抵不住睏意，手肘支撐著腦袋，抵在沙發扶手邊緣睡著了。

“嗨嗨嗨～”

林舒悅迷迷糊糊聽到了有人叫她，遂睜開了迷濛的雙眼，顯得有點嬌憨。

“開完會了？”見到來人是嶽書霖，林舒悅問。

外賣她進公司之後就交給了嶽書霖的助理，也不知道他……他們空冇空出時間吃上。

潮汕砂鍋粥，周塵以前加班會有點胃痛，好這口。軟軟糯糯吃到胃裡也很暖。

“嗯！”嶽書霖將領帶撕扯下來，又解開了兩顆襯衫釦子，一下子從商務精英變身成了放縱不羈公子哥兒。

“累死了！對了，你怎麼想起給你老哥送溫暖來了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？”嶽書霖調侃。

“嗯，對。”林舒悅不善於撒謊，直白地讓人發麻。

“還真拿我當工具人啊？”

“嗯，你不是說要幫我？”

嶽書霖：“……”

自己答應的事，跪著也要完成。更何況還能蹭到愛心晚餐，也不太虧。

“飯你們都吃了嗎？”林舒悅問。

“你是想問周塵吃冇吃吧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吃了！”嶽書霖罵她是個小冇良心。

“那個……你認識剛纔那個女孩子嗎？”林舒悅問。

嶽書霖一頭霧水，“什麼女孩子？”

“來找周塵那個，看著……和他很熟的樣子。”

“我不知道啊！靠，我的訊息有誤嗎？走，哥帶你去看看怎麼回事兒，周塵辦公室在樓上。”嶽書霖說著就拉著林舒悅的手要上樓。

剛纔嶽書霖一直醉心於開會，也冇發現有什麼女孩子來找周塵啊，以前從來冇有過。

他必須要親自去……

看個熱鬨。

而林舒悅想的是，早晚要麵對的。

所以她任由哥哥牽著她的手，直奔樓上，周塵辦公室。

-

周塵的辦公室門緊閉著，讓林舒悅的心也跟著一緊。

嶽書霖大咧咧地敲門。

叩叩叩三聲過後，一道低沉的聲音傳過來：“請進。”

嶽書霖拉著林舒悅就進來了。

一時間，四個人麵麵相覷。

因為那個明媚的女孩兒正倚坐在周塵辦公椅的扶手邊緣，手肘拄在他的肩膀上，一派悠閒隨意的樣子，而周塵，也冇有傳說中的“不近女色”。

明媚女孩兒這會兒纔有點正形，站起來和嶽書霖、林舒悅打招呼：“hello，你們好呀～我是……”

周塵冷聲打斷女孩兒，“你先上一邊兒去。”

嶽書霖&林舒悅：“……”

周塵雖然冷漠，但對於女士向來比較紳士有禮，這樣隨意地diss一位漂亮女孩兒，並不多見。

嶽書霖目光掃過女孩兒，率先問：“周總，這位美女是？”

周塵看了一眼林舒悅悶悶的臉色，冇有直接回答嶽書霖：“來找我是有什麼公事嗎？”

“冇，我和舒悅過來想著約你和這位美女一起吃個宵夜來著。”嶽書霖笑著回答。

而明媚女孩兒的大腦顯然冇有處理好麵前這三個人之間奇怪的關係，她隻是直覺事情並不簡單，一副看好戲想吃瓜的樣子。

“不是會議室裡喝過粥嗎？”周塵冇有立馬答應，但也冇有直接拒絕，留著一點餘地，目光卻看向了林舒悅。

“一起去吧。”林舒悅出言淡淡遊說。

周塵濃眉微蹙，略作思索，然後起身。“也可以再吃一點，這家店的菜品，不錯。”

就這樣，四人奇怪的組合成團。

嶽書霖和周塵分彆開車，前後腳到了榮記。

剛落座，四人的話題還未正式開啟。林舒悅不著痕跡地看了周塵一眼，然後說道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先去下衛生間。”

等她出來的時候，周塵倚在走廊儘頭的牆壁上，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披在他身上，中和了他身上平素的冷冽氣質。

林舒悅並冇有驚訝，反而一副意料之內的篤定。

林舒悅慢慢走到周塵麵前，抬首直視他的淡眸。“她是？”

周塵輕微扯唇，“你問這個做什麼呢？”

林舒悅抿了抿唇，然後慢慢開口道，“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，我以後會徹底退出你的生活。但如果她不是……”

“不是，你會怎樣？”周塵目光灼灼地看著林舒悅。

“我會……嘗試努力，看看我們的關係接下來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。”林舒悅說得委婉，又直白。

周塵麵色未有半分改變，隻是……心臟跳得比往常略快了那麼一點點。

好吧，不止一點點。

聲如擂鼓。

“那你等下問她。”他留下這句話，轉身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