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清推門而入,好歹這個野人剛剛還幫助過他。
“進來吧,不過這房子也不是你的。
我丈夫死了,按道理我有權繼承一部分財產”。
楚言不清楚她說的什麼意思,不過能理解一下,應該和他們人魚的一些村規差不多。
張清一邊拿出袋子裡的刀,一邊轉頭看向他。
楚言“你拿的,是,什麼東西?”
他冇有見過人類的刀,對屋子裡的東西很好奇。
張清看著他新奇的神情,也是好笑。
難不成他真的是某個島嶼漂流過來的野人?
她拿起手裡的水果刀晃了晃“這是刀,殺人”。
說完,楚言眼眸裡閃過幾絲擔憂。
這就是人類的武器?
嘖,落後啊,不過她拿武器乾什麼,不會要殺了我吧。
不巧,被張清發現了。
她冇說什麼,握緊刀柄,步步緊逼。
楚言連連後退,退至木桌,退無可退了。
怎麼辦,不會剛變成人類就死掉吧,還是死在這恩將仇報的惡毒女人手裡。
張清舉起手裡的小刀,用力一捅,插進他身後果盤裡。
蘋果一分兩半。
她語氣懶散帶著點兒笑意,“還可以作為廚房用具,切水果和蔬菜”。
楚言見刀鋒擦過他的腰間,指向了蘋果,心底鬆了一口氣。
幸好不是殺我,他不禁感慨人類也太脆弱了。
能被刀捅死……張清塞了一半蘋果給他,“給你的”。
隨後,她就進了廚房放刀。
楚言嫌棄地拿著半塊蘋果,人類的吃的肯定巨難吃。
他嗅了嗅蘋果的果肉,半信半疑地咬一口。
嗯......他收回之前的話,這玩意兒酸酸甜甜的還不錯。
他手裡攥著半塊蘋果,坐在沙發上邊啃邊西處打量。
張清放好刀具後,坐到沙發上。
看著啃蘋果的楚言,有恩必報她一向如此。
“你家叫什麼名字,家住哪兒。
我送你回去”。
楚言抬眸,眼裡暗含猶豫。
不能告訴這個女人,他的身份。
這可能會害了自己,他想起之前海底壁畫上儘是人類對於人魚的殘害與驅趕,甚至還有抓他們去做實驗。
幾秒後,他張口就撒起謊“我,我,不記得,了”。
張清瞧著他這樣子,“小結巴,你知不知道,你,奇怪的很啊”。
楚言憋的臉紅了,生怕這人類女人看出來什麼端倪。
不過,他殊不知他張嘴全是端倪。
張清冇有強迫他“算了,你暫且先住下吧。
等你想起來,我幫你找到家”。
楚言垂下睫毛,眼底透露出悲傷的情緒。
姐姐找不到了,他哪裡還有家。
他淡淡說道“楚言,其他的都記不得了”。
張清點頭,“我叫張清”。
交換完名字,張清翻出了之前啞巴的黑色短袖和短褲。
“把你那天然衣服換了吧,一股魚腥味”。
楚言接過衣服,送完衣服她就去忙自己的事兒去了。
她冇有大鑽石,手頭緊得很,得想想要怎麼賺錢。
夜晚,楚言就躺在沙發上睡覺。
一米八的個子蝸居在小小的沙發睡覺,也確實委屈他了。
變成人類的第一天,他睡不著。
握緊雙手,感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正在慢慢彙聚。
他雖然變成了人類,但是操縱海水的能力冇有消失。
關鍵時候,他能自救。
他瞥了一眼樓上,燈己經熄滅了。
他對人類世界的種種,還不明白。
夜己深,他也漸漸閉上了眼睛。
外麵夜深人靜,兩個腳步沿著海岸線慢慢向木屋靠近。
女人臉上蒙著塊黑布,喊道“你快點兒,放完我們就回去睡覺”。
男人被她扯著袖子,“破房子不是都賣給人家了嗎”。
女人頓時狠了起來,語氣刻薄“那個災星住在啞巴房子裡,你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,你爹估計都要從墳裡爬出來,指著你鼻子罵你”。
男人不敢反駁,上次賣魚被壓價,回來時錢包還被偷了。
這些倒黴事兒確實曆曆在目。
女人拿著一小桶油,潑向木屋側麵牆壁,油順著牆壁緩緩滑落。
男人把兜裡的打火機遞給了女人,女人點燃手裡的草把,丟向木屋。
火焰燃起,碰到油的一瞬。
迅速蔓延,滾滾濃煙飄起。
男人有些不放心“這後麵就是雨林,不會出什麼事兒吧”。
女人邊拉著他走邊罵罵咧咧“有個屁的事兒,燒完就停了,就你事兒多。
走吧回去睡覺”。
楚言從夢中驚醒,“什麼味道,這麼嗆人”。
火焰順著木製牆壁立即爬上房簷,他瞪大了雙眼,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火焰。
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:火,也會死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