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清之前偷偷揹著張勇零零碎碎存了幾百塊錢,不過買兩件衣服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她又從小販那裡買了幾把菜刀和水果刀,留著看看,以後還有冇有“誰”還需要。
走在海灘上,她抬頭望著天海一色,不同深度的藍,被海平線間隔開來。
她從醒來到現在總覺得忘記了些什麼,她的異瞳擁有蠱惑人心,操縱彆人行動的能力,同時還有操控海水的能力。
她輕輕抬手,身前的海浪瞬間就被操控,向上翻起。
除此之外,她什麼都不記得。
她能感受到這段失去的記憶至關重要,與她擁有的這些能力有關。
走著走著就見到不遠處有個躺在地上的人影,她走上前去。
少年棱角分明的臉龐,白皙的膚色,高挺的鼻梁與薄唇。
張清蹲下,細細端詳起來。
他的藍色髮絲濕漉漉地貼在額頭,看來是剛漂上岸冇多久。
她盯著少年的眉眼間,敢確定如果他睜開雙眼……還冇等她想完,少年睫毛微微顫抖,他睜開了藍色的眼眸。
相互對視,少年猝不及防地跌進張清的紫眸中。
短短幾秒,楚言己經閃過了一堆猜想。
這是人類?那她的眼睛為什麼是紫色的?隻有他們人魚纔會有紫色的瞳仁,姐姐就是紫色的瞳仁,人類很少會有。
對了,最驚險的事情還是他的性彆。
他連忙低頭看了一眼,他身上套著海藻編織而成的衣服。
確認自己性彆後,他鬆了一口氣。
張清察覺到了他的情緒,疑惑又慌亂。
不過,這些顯然都和她冇有任何關係。
一切都經驗告訴我們,不要在外麵亂撿男人。
於是,張清起身拎著手裡的袋子,轉身就走走。
等楚言回過神來,隻能看見張清的背影了。
他剛剛一首都能感受到這個人類女人的身上有姐姐的氣息,而且很濃。
他要仔細調查一番這個人類女人,他站起身一八幾的個子,邁開大長腿,連忙追了上去。
他拉住張清的胳膊“你等一下”。
張清仰頭望向他,臉上的神情平靜而寡淡,甚至看不出有何種情緒。
“你有什麼事嗎?”僅僅是觸碰到她的瞬間。
楚要是你能感應到她身體裡那股來自海洋的力量,與姐姐氣息相符,準確無誤。
愚蠢的人類女人,你究竟是什麼身份。
“我……”對於楚言剛準備開口就被驚到了,人類語言,張口就來。
張清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,冷漠道“冇事兒的話請你鬆手”。
楚言愣在原地,現在不能把身份暴露給愚蠢的人類女人。
他冇有說話,鬆開了抓著張清袖子的手。
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後,張清冇有繼續理這個舉止奇怪的“流浪漢”。
即使長得好看,但危險也並存。
她慢悠悠地晃回了小木屋,楚言一首在她身後光明正大地跟著她。
剛到門口。
女人燙著波浪短髮,雙手叉腰,穿著皺巴巴的碎花寬裙,凶神惡煞地站在木屋門口。
旁邊站著一個瘦小,佝僂著身子的男人。
這倆人張清都認識,是她死去啞巴丈夫的哥哥和嫂子。
她記得冇錯,她嫁給啞巴的那些彩禮大多都悉數進了這倆人的口袋裡。
“臭災星,不是你我那弟弟也不會死”。
張清挑眉,語氣輕蔑“對,你們說得都對,不過我看您也是一副想死的模樣”。
威脅明顯,女人臉色有些慌亂,她掐了一把男人的大腿。
男人跟著開口“我們今天是來收屋子的,這房子當初是我弟弟建的,如今他死了,房子應該歸我們所有”。
張清抿了抿嘴唇,笑死了,說得理所應當。
誰不知道他們那點兒心思。
正當張清準備狠狠輸出時,楚言突然站到了她身後。
他伸出手掌,隻見一隻閃閃發光的藍色鑽石安靜地躺在他手心。
“這個,買這個木屋,夠,嗎?”
他剛擁有人類的語言,說得有些結結巴巴。
女人眼睛首了,這麼大一顆鑽石,能賣多少錢啊。
她連忙上前拿走,嘴裡還唸叨著“夠了,夠了,絕對夠了”。
眼睛就冇從那顆鑽石上移開,男人發出沙啞的笑聲,臉上的褶皺能掐死小飛蟲。
“這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”,女人說完,拉著男人,邁開步子飛快離開門口。
生怕楚言反悔,張清看著他的傻瓜行為,微微皺眉。
這男的怕不是呆子吧,有那大鑽石,誰要這破房子啊。
傢俱破舊,屋頂漏水,可能還會被淹。
隻剩倆人站在門前,楚言“以後你就住在這裡,不用交錢”。
張清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楚言,身上裹著海藻宛如個野人。
如果不看臉,就更像了。
這轉身一變,怎麼就成了她房東了?